【超级制霸】攻心为上
/经纪人x演员
/傻白甜预警
他喜欢你，他肯定喜欢你。
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范丞丞说完这话后林彦俊回头看了一眼，陈立农和小助理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那个人一边拿着手机快速划动屏幕一边不时抬头和小助理说两句话，丝毫没把目光投向这边。
林彦俊从不认为自己拥有被人偏爱的天赋。
所以范丞丞没跟他聊这些事之前他是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过的，陈立农喜欢他？Crazy。
“你可以试试。”下了戏还没来得及卸妆的范丞丞戳了戳他的手，油光粉面的脸看上去惨不忍睹。
“我……”林彦俊噎了一下，语气不自在，“我干嘛要试，很闲哦。”
“试试又不会掉块肉，你就不好奇吗？”范丞丞抱着杯冰镇可乐吸得簌簌响，“你忘了，高中你喜欢那女孩儿，就因为你一直没动静，所以让我给泡到了哈哈哈哈……”
“呃，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见男人一脸正色范丞丞收起了笑脸，“但是说真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真喜欢你，你怎么办？”
林彦俊想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对这个问题过于认真后朝范丞丞翻了个白眼，“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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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少跟他见面。”范丞丞坐保姆车离开后陈立农把围巾系到了男人脖子上，围了两圈后突然停下来盯着那张脸看，然后伸手用拇指擦掉了林彦俊嘴角的披萨碎屑。
余温还留在唇角，林彦俊突然有些心猿意马，范丞丞那番话让他开始在意陈立农对他的一举一动，努力回想着过去他和这家伙是不是也是这么相处的。
“为什么。”他默默拉开一点距离，替那人接下了整理自己围巾的动作。
“你还真是不上网哦，”陈立农说，看不下去这人笨手笨脚的动作拉着围巾又把人扯了回来，林彦俊感觉那人嘴唇就在自己耳侧，呼吸里夹着草莓奶茶的甜度，轻轻笑了一下，“最近有传言他喜欢男人……你要小心。”
该死，耳朵烫得要命。
林彦俊皱着眉再一次拉开了距离，不满地瞪着他，“他是我朋友。”
“安啦，我可不敢说他坏话，只是不想你也缠上这些传闻，不过你明天就要进组封闭式拍摄了，我不担心。”陈立农言语温和，听完却让林彦俊觉得欠扁。
跟着上了车，照例一起坐在后排，陈立农在手机上核对着通告，中途又接了其他人的电话，同样的表情，和刚才给他系围巾擦嘴角的却又似乎判若两人。
最后郁闷地在脑子里分析了半天，还是觉得陈立农喜欢他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
“近日，《MOON周刊》在12月第四期刊登了一年一度的甜心先生排行榜名单，众所周知，该投票由时尚界专业人士和网民共同参与，林彦俊以百分之六十八绝对压倒性的投票率获得本年度甜心先生TOP1的头衔，连续四年稳居榜首……”
“关掉。”
刚进入睡眠的林彦俊蜷在后座哑着嗓子开了口，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下意识把目光小心翼翼地投向了男人身旁的人。
“干嘛，谁又惹你生气哦。” 陈立农问。
林彦俊心气不畅地重新闭上眼，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坐了起来，趴在车窗前打量自己，抓了抓因为电影造型新染的丑到爆的粉色头发，脸色越来越臭。
不懂到底甜在哪里啊，明明都已经28岁了……
陈立农看到对方想爆粗口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莞尔，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察觉到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一颗生气的水蜜桃。
“你刚干嘛说又。”林彦俊没放过那人话里的关键字。
“拜托，你一上车就开始臭脸，光叹气就有十次，很难不被人注意诶，”陈立农放下平板，看了男人两秒又看了看手表，“继续睡吧，到了会叫醒你的。”
林彦俊恹恹地点了点头，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沉下去了，霓虹在余光里飞速闪过，没过多久，那些小情绪就被汹涌的睡意吞噬得一干二净。
林彦俊是在陈立农怀里醒来的，睡得太沉，丝毫没察觉自己整个人都横在后座上了，头还枕在那人的腿上，似乎是怕自己掉下去，陈立农一手拿手机，一手也不嫌累似的托着他的脸。
“醒了？”陈立农开口，目光还留在屏幕上，林彦俊眨了眨眼，“噌”一下坐起来，直接撞飞了那人的手机。
“做噩梦哦，”陈立农把手机捡起来，不解地看着一脸懵的人，注意到对方左脸颊是自己印上的红痕后觉得好笑，“你刚打呼诶，像小猫一样。”
回过神来的林彦俊瞥了陈立农一眼，不满地沉着脸，像有什么话要说，又生生憋了回去，范丞丞这个大白痴，无缘无故乱讲什么啊。
下车后一吹凉风林彦俊就开始头痛，这段时间作息一直不规律，睡眠也是断断续续的，这会儿坐了几个小时车颠簸得整个胃都感觉在翻江倒海。
“今天回去早点睡哦，明天早上六点来接你，这几天……”
林彦俊无暇听陈立农的叮嘱，只想快点回家倒头就睡，这时耳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人捏着下巴扳过了脸，正对上此刻最让他苦恼的那个人。
被盯着端详了会儿，额头贴上对方掌心的温度，林彦俊愣愣地看着，以往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在某些事被人提醒后就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脸色不好哦，不舒服？”陈立农摸了摸他的眉心，有一丝痛感。
“内分泌失调吗，只有去剧组才会让你乖乖规律作息是不是。”
“知道了。”
林彦俊挥掉了他的手，眉心的痘痘被那人触碰过后却一直保留灼烧般的痛感，他狐疑地看了陈立农两眼，殊不知欲言又止的模样早就被对方看进了眼里。
“你今天很奇怪哦，”陈立农把后座的外套拿给他，好笑地看着他，“这两天我有别的事要忙，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小叶他们会跟着你。”
“很吵……”林彦俊接过外套和钥匙后疲于告别转身就往家走，心里闷闷不乐，怎么搞的好像以前没你就不行一样，经纪人又不是贴身助理……想到这里，林彦俊停下了脚步，细想来陈立农对他的照顾好像早就远远超过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林彦俊回过头，陈立农倚在车旁还没走，背景的暮色天空被渐渐来临的黑夜渲染，他才突然发现他们平时总在一起所以导致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家伙的脸。
很特别的笑眼，个子高高的，气质温和没有侵略性，是很容易给别人留下好印象的类型。
好像比他小几岁吧，林彦俊有些记不清了，想了半天又觉得自己特别没劲，长成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还没有女朋友，他大概是魔障了才会被范丞丞的猜想搞得疑神疑鬼。
“陈立农！”他朝一直等他进门的人喊，“忙完给我带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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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来探班的时候戏份已经拍了三分之一，带了两大袋台湾夜市小吃分给剧组，没有小龙虾。
到的时候林彦俊正准备收工，披着长款羽绒服满头大汗地朝他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圈，见是两手空空后连招呼也没打。
“很小气诶你，“陈立农失笑，跟着人往车子走，“有啦，有给你带……”
话音干硬的断掉，陈立农严肃地摸了摸林彦俊的湿发，才恍然大悟这哪是什么满头大汗，明明是冷到冒烟。
“刚拍什么戏。”
“跳江咯，干嘛，你要不要试试看，”林彦俊冻得牙齿打颤，不想听这人的唠叨于是抓着陈立农的手就往保姆车上带，“别讲话哦，没力气回你。”
一回到酒店林彦俊就逃到浴室去了，羽绒服和鞋就甩在地毯上，陈立农无奈地收到沙发上，叫助理先回去，然后开始收拾这个人不像样的房间。
“哪里像有洁癖的人啊……”陈立农嘀咕着，打开冰箱扫了一圈，全是红酒和碳酸饮料，还有一盒吃了一半的鲜奶蛋糕。
陈立农没收了碳酸饮料，用带来的绿茶和麦片取而代之，房间密不透风的，他把窗帘拉开，开了暖气，浴室里的人洗起澡来就没完，他敲了敲门，把那人忘记的睡衣挂到了门把手上。
林彦俊洗完后发现陈立农不在房间里，推车上是那个人叫来的晚餐，昨天刚吃过的菜色，林彦俊扒拉了两口，有些食不知味，然后想起昨天吃剩下的蛋糕，结果没等打开冰箱就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它的尸体。
“过来吹头发。”陈立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蹲在垃圾桶旁边一动不动的身影，皱着眉把吹风机插上了电，却发现对方正一脸哀怨地瞪着自己。
陈立农知道怎么避开这个人的雷区，淡定地指了指他的头发，“不吹有点丑。”
林彦俊愣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妥协。
粉色头发有一些褪色了，发根长出了黑色，三分之一的地方褪成了黄色，陈立农拨了拨，比起刚染完时的粗糙感已经顺滑了不少。
“拍完染回去吧。”
“我就知道很丑！”
“白痴哦，是伤头皮啦。”
林彦俊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从陈立农腿上坐了起来，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截走了对方手里的吹风机自己动手吹着头发。
陈立农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人吹头。
林彦俊扫了他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琢磨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开口，“你有女朋友吗。”
“没，干嘛问这个。”
“问问不行哦。”
“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而已。”
“那你怎么还没有。”
“什么？”
“女朋友啊。”
林彦俊问得很认真，陈立农看了他两秒突然起身，拿走了他手里的吹风机，微凉的手指贴上他发烫的脸颊，热风也换成了冷风。
“笨蛋，风口都烧红了。”
最后还是陈立农给林彦俊吹的头发，手指温度凉凉的很舒服，所以林彦俊没有抗拒也没觉得奇怪，直到那家伙突然摸了摸他的眼睛说他黑眼圈很重，那一刻林彦俊的脑子里又开始冒出了范丞丞的话。
他喜欢你，他肯定喜欢你。
林彦俊下意识握住了陈立农的手制止，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手有什么魔力，明明举止也算不上多么亲密，却总有一种在被占便宜的感觉，说起来陈立农好像总这么照顾他，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即使这些根本就不是一个经纪人该做的事。
林彦俊突发奇想的伸出了舌尖，像喝水的小松鼠一样试探地舔了舔陈立农的掌心。
气氛诡异的寂静两秒后陈立农飞快抽回了手，林彦俊随后就感到额头被人狠狠弹了一下。
林彦俊无所谓地瘪了瘪嘴，倒回床上一副要睡的架势，半睁着眼看陈立农替他收拾吃完的东西，脸色如常，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
陈立农不喜欢男人，或者说至少不喜欢他，不然才不会是这种反应吧。林彦俊在脑子里认真分析着。
“冰箱里放了绿茶，有空就喝哦，饮料我没收了，不要想着再买，我会让小叶监督你的。”
“嘁……”林彦俊不以为然，“你这段时间在干嘛。”
“有新人要带，蛮多事要忙的。”
“那你还来。”
陈立农应付得沉着，“大明星比较重要嘛。“
林彦俊没应也没反驳，算是把这句讨好听了进去。
“再说我看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吃完冷蛋糕就算解决晚饭了对不对。“
“年轻人身体好不行哦。”
“是吗，明明前几天还有人说自己都已经28了。”
林彦俊噎了噎，没来得及反驳那人又开了口。
“啊，我忘记了，毕竟28岁还是全民投票出来的甜心先生TOP1，那还真是蛮了不起的哦。”
“陈立农你欠扁吗。”林彦俊咬着牙。
被叫到名字的人眼里偷偷浮起一层笑意，转身时又不露痕迹地藏进了如常的神色里，“早点休息，我要回去了。“
“去哪里？”
“飞大陆咯，工作又不在台湾，还是你怕鬼哦？“
“屁，”林彦俊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用脚戳了戳床，“帮个忙，过来。”
“干嘛。”
“陪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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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是在三年前成为林彦俊经纪人的，那时候正是对方事业的转型和低潮期，一开始的林彦俊绝对是个让人头痛的艺人，资源少还要挑剔，应酬也不擅长，一群制片人和投资人在那里喝酒笑闹，他一个人跟着笑一笑从来不搭腔。
什么嘛，陈立农想，明明长了一张玩咖的脸。
潜规则的事自然也没少遇到过，那时候林彦俊才二十五岁，摆不上台面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况当时的林彦俊根本没戏拍，最便捷的办法只有一条，他死磕着没选，于是又沉寂了半年。
事业好转是因为林彦俊拼命加上后来又遇到了贵人，第一部文艺片拿了奖成功转型后大家一起吃了顿饭，这家伙喝得醉醺醺的，喝完一直傻笑，走路都走不好。
陈立农也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起不再把林彦俊当成自己的艺人看待的，相处久了以后他发现，林彦俊没那么孤僻，也算不上开朗，偶尔脑回路脱线，下意识的悲观，遇到事又比谁都坦然。
那天晚上是他把林彦俊送回家的，大概是压抑太久终于松了口气，车开到半路那个人就哭了起来，比他大的年纪哭起来却像个小孩，他想林彦俊应该是个不常哭泣的人，所以哭起来才格外动人，他听了一路心疼得不得了，他想照顾他，想对他好。
也许是以前吃过亏，林彦俊的交友圈不算广，心里倒是很透彻，知道谁对他真谁对他假，也只愿意花费心力在在意的人身上，偏偏林彦俊这个人个性又别扭到不行，言语对你坏，行动对你好，就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体贴的心思，简直让人又恨又爱。
陈立农第一次对林彦俊萌生点别的什么想法是在对方因为工作量太大累倒的时候，发了两天的高烧，不愿意告诉家里人却不肯让他走。
他挺讨厌林彦俊逞强的样子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个性使然，但以他的性格无法理解这种没回报的逞强有什么好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让粉丝知道至少还会得到心疼，硬要藏着掖着，自己却又照顾不好自己。
他是在那两天学会煲汤的，林彦俊在家里睡了两天，醒着的时候很少，他有时处理完邮件就会坐在床边陪陪他。
睡着的林彦俊真的还蛮可爱的，喜欢装强势的脸因为素颜变得柔和稚嫩，还生出几分令人误以为年纪很小的错觉。
他记得当时看了好久，想捏捏他的鼻子，甚至……
亲亲他。
像现在一样。
谁知道这个人让自己留下来陪他睡觉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陪他睡觉，这还是林彦俊头一次对他提这种无厘头的要求，之前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猜不透在想什么，但真的有够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陈立农打开了手，掌心被对方舌尖触过的酥麻感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暗了眼神，有些气恼这人怎么能随便对别人做出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举动。
床头柜里是乱七八糟的水果软糖和巧克力，林彦俊压力大的时候喜欢吃甜食，陈立农叹了口气，还是没忍心没收。
台北的冬天没有那么冷，陈立农关了暖气，怕明天一早这人一热一冷又要感冒，床头自带的小灯调到了最弱的一档，陈立农伏下身细细端详着男人的睡颜，熬夜飞过来的疲惫也仿佛在这人柔软的呼吸里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笨蛋。”
陈立农克制住了想触碰对方嘴唇的欲望，轻声道了晚安，离开了房间。
门刚落锁浅眠的人就睁开了眼，林彦俊翻了个身，心里郁闷，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再无睡意。
靠北哦，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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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啊，就那个，哎呀不是，右边那个。”
年末明星盛典，主题是慈善和电影，邀请了几乎大半个娱乐圈的人，林彦俊的戏快杀青了，和剧组请了假，结果刚到会场就被范丞丞拉了过去。
“白裙子那个？”林彦俊心不在焉地应着，盯着桌上的小蛋糕犹豫着要不要拿一个。
“就是她，漂亮吧，我学妹。”范丞丞语气略带炫耀得上扬着，今天梳了个狼奔，看上去气场爆棚唬人得很，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会吧……”林彦俊的表情复杂，“感觉蛮小的，再说你前段时间传的那些同性绯闻哦，我还以为……”
“不许瞎以为！”范丞丞睁大了眼睛一副受惊吓的样子，“谁瞎传的，那就是跟导演去吃了个夜宵，新闻都没上呢谁跟你说的，我清清白白的一个未婚优秀男青年，你你你你别瞎说！”
“林彦俊。”
陈立农走了过来，和范丞丞打完招呼后后者就找借口开溜了。
陈立农把男人手上的蛋糕拿走换了杯香槟给他，“去跟朋友聊天啦，你认识的都在那边。”
林彦俊抿了口酒没急着走，视线不满地在这人身上游走起来，“你……干嘛穿得比电影明星还电影明星。”
“哪有。”陈立农哭笑不得。
其实只是一件奢饰品牌的白衬衣而已，但下摆扎进去的造型显得这家伙更高了，林彦俊回味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平衡。
“我可没有不上网哦，我都知道你还有后援会站子诶，说经纪人怎么可以这么帅，多露露脸吧，快点出道吧，拜托啦……不要装你不知道哦。”
陈立农觉得这人模仿的语气实在好笑，“那你呢？”
“什么？”
“她们都说我帅，你每天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呢。”
林彦俊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斜睨着满含笑意等他回答的人瘪了下嘴角，“你比我小，所以怎么帅在我眼里也只是可爱。”
“是吗，可我觉得可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赞美，”陈立农无辜地眨了眨眼，靠近男人的耳侧，“没你可爱啦大明星，快过去吧。”说完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过去。
林彦俊摸了摸升温的耳朵，忍不住嘀咕，以前陈立农也总喜欢这么咬着耳朵和他说话吗，他到底后知后觉忽略了多少事情啊。
捐款环节结束后林彦俊想开溜，半天没找到陈立农的身影却被邻桌的范丞丞拽到了身旁的空位上。
“干嘛！”已经发困的人很不爽，眼睛瞪得溜圆。
“你瞪我干嘛呀，我有朋友想认识你，”范丞丞用下巴点了点最前桌，“李董，星河娱乐的老板，你知道的。”
“哦。”林彦俊应下了，却觉得坐立难安。
第一次参加这种明星云集的晚会还是刚出道那会儿，心态和现在完全不同，抱着见到前辈艺人的期待到后来的失望而归和厌倦，其实能交际林彦俊也可以交际得很好，他不愿意。
把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口拙和懒惰，但自卑到极点其实也是一种自负，他不愿意，不喜欢，不想附和。
在娱乐圈里奢望用频道共振不用改变自己委曲求全也能和谐相处的标准来交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很幼稚的事，不过林彦俊从来也不标榜自己成熟，他放弃了很多事，但有一些原则在他心里必须坚守。
“诶，我上次让你试你那个经纪人，你试了没？”范丞丞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林彦俊看了眼周围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的同僚皱着眉压低了声音，“你白痴哦，他是我经纪人。”
“他是你经纪人和他可能喜欢你，这两件事矛盾吗？冲突吗？”
林彦俊不吭声了。
“不是，你真没试啊！都俩月了！”
“这种事要怎么试，直接当面问哦。”
“那你就不好奇吗，我眼光准得很！你信我。”
林彦俊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他男的诶，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有好奇心。”
“那我上次说他喜欢你你不也没惊讶么……”
“我……”林彦俊真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心气不畅地转移了话题，“你刚说李董想认识我，什么事。”
“不是李董，是李董太太啦！”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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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在微博刷到“林彦俊跟错经纪人”的话题后盛典还没有结束，会场门口闹哄哄的，陈立农走过去发现身边的工作人员还在善意的笑，那个人的表情却不是太好。
“怎么出来了？”陈立农问。
林彦俊兴致不高，“上厕所。”
“你跟范丞丞这么要好吗，上厕所都一起，怎么会跟着他经纪人走啊，走路不看路哦。”
林彦俊没说话，陈立农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放软了语气试图想挽回气氛，“干嘛啦，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林彦俊还是那么看着他，陈立农笑着又靠近了几分，“喂，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现在就带你走诶。”
林彦俊想把这家伙笑嘻嘻的脸掐住然后海扁一顿，脑内了半天又自知实在没什么理由对这个人发泄，生生憋了半天才终于肯开口，语气干巴巴的，“你刚干嘛不在。”
最后陈立农还是放林彦俊提前离场了，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想明天早上的通稿该怎么写，上了车那个人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直接猛灌了半瓶，然后闭着眼靠窗一句话也不讲。
陈立农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再火上浇油，但这个人生闷气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不会骂人，自己又气不过，每次到最后都只能自己生憋着不理人，也不知道该说这人脾气差劲还是脾气太好。
什么28岁啊，明明只有3岁吧。
“你要一直不理我吗，那我真的很冤枉诶……喂，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哦？”陈立农用少见的语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小动物，猫，要顺着捋捋毛。
车子缓缓行驶着，陈立农见这人还是不肯讲话干脆托起下巴一直盯着他，专注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忽略，林彦俊皱着眉从窗外收回了视线，一巴掌盖住了那家伙的脸。
“下次待在我身边不要走。”
听到这话陈立农心里一动，拿开对方手时不露痕迹的握了一下才松开，“要吃糖吗。”
他从包里摸了颗奶糖出来，见那人因为剥不开黏住的糖纸略显暴躁后忍俊不禁地帮忙撕开，就着自己手咬住糖时对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手指，陈立农搓了搓指腹，燥热从指尖蔓延。
“干！她想包养我！”
沉默的人突然出声，眼角泛着余怒的红，重复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发泄完后又气不过的用力嚼着糖，大概是奶糖太黏牙，生着气又因为咀嚼困难有些苦恼的人看上去可爱又好笑。
“谁。”陈立农趁那人正生气抓住了对方一直不安分转戒指的手，轻捏着指头像是讨好，林彦俊嫌痒想挣开，交缠间却顺其自然的握在了一起，像安抚，更像是逾越的亲密。
“嗯？”陈立农一直注视着他。
缓过来的林彦俊仍然蹙着眉头，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冷着脸，声音却轻了很多，“……你刚去哪里，我想走的时候找不到你。”
“在外面打电话，新人那边好像出了点事。”
“哦。”
“现在没事了。“
“嗯。”
车身颠簸了一下，突然没人说话后气氛显得很诡异，林彦俊冷静下来也开始迷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件事生气还是因为发现这个人不在身边才生气。
他最怕的就是关系亲密，越过礼貌和距离那道线后人总是下意识的渴求更多，渐渐暴露出自己无理甚至任性的一面，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要求陈立农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
林彦俊动了动手指，意识到他和陈立农竟然正在十指相扣后僵硬得连头都不敢回。
他们的手到底什么时候牵上的啊！
林彦俊咽着口水，车窗上倒映出陈立农若无其事的侧脸，不懂为什么这家伙每次都是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做着奇奇怪怪的事呢。
“唔，那个……”
林彦俊慢吞吞地找着话题想顺便抽回手的同时陈立农先一步放开了他，紧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捏住了脸。
林彦俊想过很多种得知陈立农喜欢他时的场景，例如一笑而过，打着趣翻篇，或是点别的什么他能够掌控局面的场景，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扣着脸，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却没有半点他能够拒绝的余地。
陈立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时林彦俊的脑子里飞速运转着，要是这家伙真的想吻他，他会怎么做。
就在他正准备思考自己的选项里为什么单单没有拒绝的时候那个人在即将越界的距离停了下来，捧住他的脸朝右眼吹了口气，食指在他眼角轻轻碾了一根睫毛下来。
林彦俊愣了愣，在对方笑着拉开距离时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领。
心里的躁郁感升腾起来，油然而生一股被人玩弄的愤怒，偏偏始作俑者依然保持着无辜的态度。
干，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啊！
“杀青后有个香水广告拍摄，没忘记吧？”陈立农神色如常。
林彦俊皱着眉松开了衣领，嘴唇却在下一秒被人用拇指用力地蹭过。
“最近还蛮干燥的，记得擦唇膏。”
林彦俊郁闷地转过身缩在了座位上，陈立农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故意的事做得理所当然，他突然在想陈立农是不是本来就对人这样，还是因为他曾经过于迟钝才一直未能发觉。
陈立农把通稿拟到一半的时候身边响起了小声的呼噜声，依然像小型猫科动物一般让人忍俊不禁，他把那人不安蹙起的眉头抚平，望了一眼凝神开车的司机，将对方垂在一侧的手打开交叉，轻轻扣住。
他其实并不害怕林彦俊知道他的心思，但比起明目张胆，他更愿意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再说以这家伙别扭敏感的个性，没有什么比发现他因为自己而郁恼的样子更有趣的时候了。
事实上他深知自己和林彦俊的身份相爱并不适合，但爱与适合不能混为一谈，他们不适合，但这并不妨碍他仍然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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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拍戏的时候入戏太深，喜欢上了搭戏的女演员，情愫还没来得及澎湃就因为理智的调节让感情及时冷静了下来。
他好多年没好好爱一个人了，就快要忘记爱是什么滋味了。
林彦俊咬着指甲紧蹙着眉头，几个字的短信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了半天才给范丞丞发过去，他实在找不到人发泄了，但不解决的话他可能会活活憋死。
——他可能喜欢我。
——啥叫可能啊？
林彦俊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嘀咕。
——我不知道。
——喜不喜欢怎么不知道啊，举个例子吧，俩人拥抱，要是你发现他心跳加速了，那就是喜欢。
——这么容易吗。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眼睛嘴巴都捂上，心跳也会出卖你。
林彦俊因为范丞丞突然酸倒牙的台词恶寒了一阵子，直到指甲都快咬没后才想起来回复。
——知道了。
看到短信的范丞丞瘪了瘪嘴继续看菜单，同行的友人注意到后问了句谁惹你不开心了。
范丞丞摇摇头，嘴角咧出一个机械的弧度，语重心长，“我是在想，这恋爱中的人啊，怎么都是傻子。”
杀青宴那天是立春，自从回到剧组后他和陈立农两个人就没再联系过，他隐隐察觉到那个人像是故意为之却又找不到理由纠结，索性关了网，静下心来拍戏。
饭局结束已经凌晨两点了，林彦俊在酒店楼下看见陈立农时心里还是惊讶的，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泛滥之余又莫名觉得生气，看他一眼没吭声，打算直接略过。
陈立农知趣地沉默着，从小叶手里拿走这人外套跟着上了电梯。
封闭的空间让彼此的气息更加强烈，陈立农好奇地看了看男人微红的侧脸，“喝酒了？”
林彦俊低头看着鞋，直到电梯门开了也没应那人一声，把理由归结到是自己喝多了，一点也不想承认是因为陈立农才生出的这些异样情绪。
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小叶先下楼去等司机，陈立农看林彦俊趴在阳台吹冷风拿着外套走了过去。
林彦俊对递过来的外套摇了摇头，看了这人一眼收回视线，没过多久又忍不住转头去看。
“这时候来干嘛。”林彦俊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怕你迷路啊。”陈立农笑眯眯的。
“屁。”林彦俊干巴巴地应着，眼神不明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嗓子很痒。
“真的啦，你忘记你以前在机场还被……”
立春的夜晚仍然透着凉意，搭在手边的羽绒服很温暖，突然降临的拥抱却是更灼人的温度。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实在无法算作一个拥抱。
林彦俊低下头轻轻抵住了他，下巴是那人柔软的头发，今天的林彦俊很反常，但他很喜欢。
“怎么了？”陈立农放轻了声音。
“喝，醉，了。”过了很久林彦俊才闷闷地开口。
陈立农失笑，哪有自己说自己喝醉的啊。
他拍了拍这人的背，只着单衣的人骨架显得更加单薄，许是风吹的，陈立农舔着发干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圈紧手臂，完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广告拍摄在上海，先回北京的家还是直接去上海？”
声带的震动透过嘴唇传递到耳朵薄薄的皮肤上，林彦俊哽着喉咙，夜风让他下意识往陈立农颈间钻了钻，突然，他睁大了眼睛。
“嗯？”没听到回答的陈立农想低头看看这人是不是睡着了，却被先一步拉开了距离。
林彦俊一整晚都没再跟陈立农说一句话。
他根本无暇去听陈立农的心跳，在那之前他已经察觉到的，是来自自己左胸口炙热而有力的跳动。
关于那些在思念里尚苏醒过来的欢喜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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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不要以为男人就不会得风湿病，年纪轻轻的不注意身体，老了以后才知道痛呢。”
休息空档范丞丞高声说着，引得工作人员不停发笑。
今年的《名人记》春季第一刊请了八位明星，歌手，演员，导演和两位舞蹈家。
两两一组，风格迥异，林彦俊杀青后拍摄了香水广告，然后又直接进行了杂志拍摄，连轴转一点都没有休息。
和林彦俊一组的是其中一位资深舞蹈家，拍摄主题是水，在别墅的泳池边布的景，因为工作量大，场景的客观因素又不容易控制，为了不影响拍摄林彦俊一直没休息，光着脚在水里踩了一天拍摄才总算接近尾声。
和青年导演一组的范丞丞已经结束了拍摄工作，没急着走，从工作人员那儿刮了根棒棒糖出来在镜头后面等着，一副不等林彦俊拍摄完不走的哥俩儿好架势。
“林彦俊别冻着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虚！”范丞丞咧着嗓门看，进行最后一组拍摄的林彦俊用嘴型爆了句无声的粗口，身边的助理也只能无奈的笑。
“他真的虚，高中的时候可喜欢洗冷水澡了，洗完还不爱穿衣服。”
陈立农觉得好笑，“怎么一直看着我说。”
范丞丞耸了耸肩，“谁有心听谁听听呗。”
“祖宗诶，走啦，再不走晚上通告要迟到了！”范丞丞的经纪人头疼得走了过来，前者懒洋洋地连应了几声才迟迟动身。
经过陈立农身边的时候范丞丞突然停了下来，咬着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声音的开口，“你不用担心我和林彦俊，早在读书的时候……我就追过他了。”
“范丞丞！”
“知道啦知道啦，全世界都知道我经纪人嗓门大了！”
陈立农还保持着一副聆听者的好脾气面容，手里是范丞丞离开时塞给他的棒棒糖，说是林彦俊喜欢的口味。
林彦俊小跑着跳出布景的时候接过助理的浴巾缩着脖子就往更衣室跑，陈立农反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拍摄已经结束了，把范丞丞托他给的棒棒糖递给了林彦俊，换来对方一个奇怪的眼神。
“白痴哦，现在吃什么棒棒糖啊。”
“哦。”
陈立农应着，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林彦俊才走到更衣室就开始脱衣服，刚解两颗扣子就被陈立农咬着牙推进了更衣间。
“晚上吃什么，叫小叶她们一起，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林彦俊喋喋不休着，因为冷还在哆嗦，丝毫没察觉身后人的异样。
今天的林彦俊为了拍摄穿了件米白色的衬衣，前段时间因为拍戏黑了些，衬得皮肤看上去多了几分性感，实在是太瘦了，染回来的黑发把瘦削的脸显得有些病态。
“问你话诶，这么不礼貌。“
林彦俊终于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迟迟得不到回应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算了，先给我衣服好了，冷……”
林彦俊有过很多次拥抱，事实上他和陈立农拥抱过很多次，每次拿到奖对方都会等在台下，抚一抚他的背再轻轻抱抱他。
他能感觉到这次不一样，掺杂了点儿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又极度渴望拥有的。
“还冷吗。”陈立农问他，呼吸就在他的耳后。
他可能真的喜欢我。
林彦俊突然在想，如果这时候陈立农跟他说这句话，搞不好他就会因为太冷没办法好好思考而同意的。
如果是陈立农的话，好像真的可以。
林彦俊没有回答，陈立农也沉默着，想吻一吻这个人的脸颊。
“林彦俊？“陈立农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揉了揉男人的头发。
这个举动于公于私都实在是不合规矩，破天荒的是一向最讲规矩的人却没制止他。
陈立农思索着这时候袒露自己的心思是不是一个好时机，动作却已经提前暴露了他的潜意识。
门外的吵闹声由远而近，陈立农睁开眼，即将落在那人唇上的吻偏离一寸，自然地蹭过耳侧，仿佛从未存在过。
“外套也穿上，外面冷。”
林彦俊眸色深沉地看着他，陈立农笑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陈立农拉开门敛起笑容走了出去，庆幸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做，口袋里的棒棒糖随手留在了台子上，芒果味的。
嫉妒是一件危险的事，常常会让人忽略掉已经烂熟于心的细枝末节，从而犯下大错。
林彦俊最爱吃的，明明是草莓味。
-
行程密集的一年结束后林彦俊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手机关机，朋友不见，邀约全拒，一个人窝在家里，经常一睡就是一天。
陈立农看着这些天自己发了十条短信没有一条回复的对话框自嘲又无奈，猜想一定是那天过火的举动冒犯到了对方，无从辩驳，如果那天没人进来，他是想吻下去的。
不过林彦俊千百种状态他都见过，唯独这一次不同，像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断交似的，但是做法太明显，让他觉得未免有些孩子气。
以前他最骄傲的就是见过林彦俊的孩子气，那是吝啬在外人面前流露的东西，谁能想到当下最让他苦恼的也是林彦俊的孩子气。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解决方法，小孩子却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也想过如果以后林彦俊真的不想再见他该怎么办，无非是结束合约，再发一条妥当的声明。
离开一个人总是比爱一个人要体面。
他只是有一点不甘心。
爱一个人总忍不住要把所有的疼爱与柔软掏给对方，可他也是凡人，不想伟大，他渴望得到回报，满满的回报。
离开台湾的那天晚上，林彦俊主动靠上他的瞬间，他几乎幸福得快要哭出来。
嫉妒是一件危险的事，而爱是嫉妒的千百倍叠加。
按了两遍门铃没人应后陈立农叹着气掏出了钥匙，最禁忌的就是触到好脾气的人的禁区，这下可难办了，再强的公关头脑在这人面前可没处施。
从楼下到卧室要上一个楼梯，经过一条长廊，陈立农在有限的二十秒里努力思考着该从哪说起，是先为那天莽撞的举动道歉还是先从自己心怀不轨已久说起。
房间里没有人，陈立农环视了一圈，在衣柜前蹲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敲了两声。
“你在跟我生气？”
无人应答，陈立农渐渐没了底气。
“有什么事出来说好不好，我先跟你道歉。”
床头柜上放着一大盒糖，陈立农剥了一颗太妃奶糖，甜得牙疼，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愿意承受的。
“林彦俊？”
“真的不理我哦？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陈立农瘪了瘪嘴，有点委屈。
“喂，你再不说话我会以为你窒息在里面了哦。”
“你喜欢男人吗。”衣柜里的人终于出了声。
陈立农想了想，头靠在了衣柜旁，“没有这种事。”
“你对我好。”
“是。”
“睡觉的时候，你牵我手，我知道。”
“是。”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林彦俊……你是笨蛋哦。”
因为我忍不住啊。陈立农想，喜欢这东西真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理智极尽克制，才导致在其他方面期望渴求更多。
靠近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一种本能吗。
“你上次差点亲到我。”
被骂了笨蛋的林彦俊很不爽，低低骂了句什么开始嘀咕起来。
“差点！”
“对不……”
“可是你没有，你干嘛没亲。”
“诶？”
陈立农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开什么玩笑我也不喜欢男人，但是那天……我没想过拒绝。”
林彦俊无意义地抠着手指，掐出了印子也浑然未觉。
国小四年级的时候班里转来一个口吃的女孩子，成为了他的同桌，他记住了那个女孩子的生日，生日那天他请妈妈买了礼物，到学校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同桌。
要求是女孩子提的，说害怕和他相处，说他从来没对自己笑过。
他只是怕她以为他在嘲笑她。
每一次都是这样，鼓起勇气想打开心扉想去爱的时候就已经被拒之门外。
像石头剪子布总是输，谁也不能责怪，但就是委屈得想哭。
“要是那天你说了的话，搞不好，我是说有可能，我脑子一热就会接受的……我竟然想过要接受。”
“第几次了陈立农……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彦俊绞着手里的糖纸死死地睁大了眼睛。
“你只是，在耍我。”
光线涌入视野的时候林彦俊下意识用手挡住了眼睛，陈立农看着那人手边的一堆透明糖纸折射了出五颜六色的光，心里好气又好笑。
“你说谁耍你。”他蹲在这人面前。
“所以你一直在纠结这是事是不是，你真的是笨蛋。”
林彦俊皱起眉头，生气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一直纠结我喜不喜欢你这件事啊。”陈立农问。
“因为你耍我。”
“不对，”陈立农摇头，“因为你也喜欢我，你在意。”
林彦俊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装听不见。
“所以，你干嘛不直接来问我呢，”陈立农无奈，“我可是因为怕你无法接受才一直忍耐的，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什么都会说的。”
林彦俊满脸戒备地看着他，半信半疑。
“林彦俊。”
“讲。”
陈立农曾经看过一篇关于猫的科普指南。
里面说当猫咪有小脾气的时候一定要哄哄它，蹲在旁边跟它说话，软声软气的跟它说。
等它接受你的拥抱了就握握它的前爪，看着它，慢慢的眨眼，适当的逗逗它。
让它知道你很爱他。
不过像林彦俊这么难驯服的猫用这些招可不容易，但最后一点，他至少可以做到。
缩在衣柜里的人只要稍稍靠近就轻易的拥在了怀里，没被抗拒的陈立农悄然勾起了嘴角。
“陈立农喜欢林彦俊吗。”
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人酒窝的位置，停顿了一下，还是摸了上去。
“喜欢的。”
他亲吻对方的耳朵。
“喜欢得要命。”
他亲吻对方发烫的脸颊。
“闭嘴。”
林彦俊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他咧嘴笑了一下，握住了对方紧攥他衣领的手，心满意足地吻上了爱人的嘴唇。
“真的，喜欢死了。”
番外
1.
陈立农对范丞丞念书时喜欢过林彦俊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每次见面陈立农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眼睛却总忍不住往那两人那儿瞧。
直到林彦俊终于得知后无奈把当初喜欢的女孩被范丞丞追走这件事爆出来后陈立农才终于释怀。
后来陈立农耿耿于怀的事变成了念书时那个被林彦俊暗恋又没能在一起的女孩。
2.
关于两人之间的第一次。
陈立农回家的时候看见林彦俊趴在床上嘀咕着什么，袋子里是一大堆安全套和KY，念说明的模样认真到让人忍俊不禁。
“你在干嘛。”陈立农凑了过去。
林彦俊皱着眉头，视线还停留在说明书上，“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一定要给你留下一个愉快舒适的好印象。”
陈立农觉得可爱，撑着脑袋看他，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直到那个人慢慢停止了嘀咕。
“念完了？”
“念完了。”
“那好，开始吧。”
陈立农没再给这人反抗的机会。
3.
陈立农的性癖好是白衬衣。
4.
林彦俊因身体原因推迟了第二天的通告。
5.
林彦俊觉得年纪小，个子高，总是笑眯眯的家伙是很可怕的生物。
6.
范丞丞最喜欢的：和朋友聚会，特别是林彦俊。
范丞丞最害怕的：记他仇的人，特别是陈立农。
7.
林彦俊装软糖和巧克力的盒子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8.
恋爱一个月。
林彦俊：“过来，帮我配场戏。”
恋爱一年后。
林彦俊：“过来，帮我配场戏。”
陈立农：“林彦俊你想亲我不可以直接说吗。”
林彦俊：“……”
陈立农：“过来，给你亲。”
9.
亲完林彦俊就开始了长达三天的冷战。
一头雾水的陈立农忽略了一件事：处女座真的很要面子诶。
10.
山里不通网，林彦俊很多年没在冬天拍过这么艰苦的戏了，拍完返程的路上林彦俊算了一下，他和陈立农已经整整96天，2304个小时，138240分钟没有见过面，没听过对方的声音。
下飞机的时候北京已经被厚厚的大雪覆盖，林彦俊收到那个人有事来不了的短信后决定打车回家。
等车的地方正在风口，林彦俊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穿一件毛衣。
台湾不下雪，他的第一场雪是在上海看到的，后来到了北京，他见到了更大的雪，脚底下松软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林彦俊哈了口热气，他喜欢雪，可他讨厌冬天，那种无边无际的寒冷在黑夜里让人害怕。
手机的震动把出神的人拉了回来，林彦俊看着屏幕上闪烁的三个字时心底的寒意驱散了些，静静听着电话里的人说话，自己却不发一言。
“很冷吧。”
“给你带的毛衣肯定没有穿对不对，讲不听哦，生病了又是我负责。”
“今天零下五度哦，明天还会更冷。”
“我听北京的同事说他们也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诶，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不过真的很漂亮对不对。”
“你知道吗，我刚才算了一下，我们竟然已经有96天，2304个小时，138240分钟没有见过面了，很夸张对不对。”
“你瘦了没。”
“真的很冷诶……好冷哦。”
“你想我吗？你有话要跟我说吗？我很想你哦，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总之，真的好想快点见到你哦，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只是……”
“陈立农，”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方反常的喋喋不休，冻僵的脸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好想抱你。”
很长的时间里林彦俊都只能听见那个人的呼吸声。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落入耳朵的那个字在林彦俊看来，足以融化整个冬天的大雪。
“抱。”
林彦俊抬起头，朝思暮想的人站在雪里敞开怀抱望着他笑。
林彦俊讨厌冬天。
但有陈立农在的冬天，真的很好。
END
